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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5月12日,我带着曾经为汶川大地震捐款而感动全国的义丐徐超从重庆市区来到万州,这里,是牟其中的家乡。
我来到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写下这篇纪念他的文章,用我自己、用我十年写成的《智本论》、用义丐徐超老人,将牟其中重新顶起。因为中华民族需要他!党和国家需要他!
这是一片曾经洒满了他欢喜悲忧的土地;这是一片洋溢着他豪情壮志的土地;这是一片他曾伏案沉思也曾昂首问天的土地!
我喜欢在万州这块土地上,写下这篇关于牟其中的文章,并为此向整个世界炫耀!看我中华大地,看我炎黄子孙,无论在战场还是商场,无论是思想殿堂还是冤狱铁窗,何曾缺少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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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其中就是一位英雄。
他是一位爱党爱国,并以独立思考的精神钻研马克思主义理论,而后付诸实践的思想家、理论家、实干家、企业家;一位与30年改革开放的历史进程一起沉浮,与中华民族的历史车轮一起上下颠簸的伟大先贤。
早在1974 年,牟其中就因与他人合着《中国向何处去?》,批判文化大革命,揭批"四人帮",提出在中国"建立社会主义的商品生产体系",并因此被捕入狱而被判死刑。
这一"建设社会主义商品生产体系"的思想主张更是与改革开放的伟大历史转折不谋而合,这难道不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民间结出的硕果吗?这难道不是马克思主义的大众化吗?
而比那些学院派的理论家们更可贵的是,牟其中不仅进行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思考,而且敢于投身马克思主义的伟大实践。
1980 年1月 1 日,中央办公厅工作组接见牟其中等人,牟其中表示立志充当"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试验田";为此,他辞去公职,借款三百元人民币创办了中国大陆改革开放后第一家私营股份制企业——中德商店。
中华民族的改革开放进程,始终伴随着左和右的矛盾斗争,而牟其中,这一时代的弄潮儿的个人命运,也因此与改革开放的历史大潮中上下浮沉。
1983 年,因"与社会主义较量",牟其中从事"商品经济"活动而被捕受查,狱中向中央递交入党申请书。1984 年9月,经中央干预后,一年半后获释,这是他的第二次铁窗之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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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左的势力并没有就此罢休。而牟其中,也获得了一段自由发展的时期,而乘着改革开放的东风,牟其中也迎来了他最为辉煌的一段人生。
1980 年— 1992 年间,是牟其中在商业领域高歌猛进大放异彩的时代,期间,他经营过万县藤椅、上海"三五"牌座钟、天津海蛰皮、南韩冰箱,在辗转万县、重庆、烟台、海南之后,于 1987 年将公司落户于北京。
此后,牟其中率领南德集团在深入研究中、美、俄经济大三角的关系后,成功地完成了中俄民间贸易史上最大的一笔单项易货贸易——用中国300 多家工厂的 800 多个车皮的日用品、轻工产品及机械设备,从俄罗斯(前
苏联)换回了四架图— 154M 民航客机和相当于一架飞机价值的航空器材,这一前所未有闻所未闻的商业活动令整个世界为之震惊。
借着声名鹊起之势,牟其中继而与俄罗斯国际卫星组织合作发射航向号电视直播系列卫星,开展对美国等西方国家的航天通讯业务,并在此后提出"开发满洲里",要将其打造为北方香港。
"只有想不到的事,没有做不到的事",牟其中的生意,首先是源自脑子里的主意,而这,正是对智慧经济的大胆探索和勇敢实践,正是用脑袋鼓起口袋、用精神变成物质、用智慧驾驭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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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其中的理论,绽放着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光芒。
看看他的这句名言——"我精通一门技术,不如交一个精通这门技术的朋友",这不正揭示了脑力劳动领域存在着分工和协作吗?
而只有认识到这一规律,人们才会从"尽己智"而转向"尽人智",才能将整个社会的智力资源进行开发、整合和利用,也才能避免在精神生产领域的重复和浪费,才能重视人民群众的集体智慧!
再看看他提出的组装市场的"99加1度"的理论,正是以生产要素的组合积聚为特征的系统价值理论的生动写照!即在全球市场化的信息时代,人类从事社会生产的体力劳动已转变发展为脑力劳动,而脑力劳动的价值创造则表现为对生产要素的指挥、配置和组合,其价值增值则根源于生产要素的组合过程中所发生的1+1>2的系统效应。
他提出的第四产业理论,在本质上正是脑力劳动主导的精神生产方式,即随着人类社会从工业文明向着信息社会的伟大转变,整个人类的生产方式正在从体力劳动主导的物质生产而转向脑力劳动所主导的精神生产,于是,在农业、工业和服务业这种传统产业之外,产生了策划咨询、文化出版、电影电视、动漫创意等诸多精神生产行业,而这些行业都应该由人类智慧来主导而非资本主导。
而资本的泛化这一历史规律也在牟其中的认识领域中有所体现,比如他提出的智力资本和信誉资本,不正知识产权和品牌价值这样的无形资产吗?即在市场经济和信息时代,知识产权和品牌价值(即名声)已经成为企业和个人的无形资产,既然企业品牌可以得到银行的金融支持,那么,人本身的品牌也一样可以得到资本!
他提出"人类正进入智慧文明时代",更是一眼洞穿了人类的未来,这一伟大预见在互联网到来并发展了十年后的今天、在全世界陷入金融危机的泥潭而经济学家们都一脸茫然的背景下,则更是显示着拨云见日穿越迷雾的思想光芒,牟其中也因此而成为首先预言智慧文明时代的伟大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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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其中的实践,是马克思主义的实践。
他从来不像那些一心为了挣钱的暴发户们那样,只将企业的目的定格在企业利润上,而是在立足自身企业发展的同时,又心怀改革开放发展大局、心怀整个天下,不断开动脑筋进行理论思考,用自己的亲身实践去探索并总结马克思主义的经济理论。
很多人只为他"将喜马拉雅山炸个口子"的惊天设想而议论纷纷,却惟独没有看到,他是要运用人类的智慧将资本引向认识世界改变世界的伟大实践中,而不是听任资本在整个金融市场兴风作浪、投机圈钱!
资本必须在人类智慧的引导下,去认识世界改变世界,去造福社会,而不是反过来为了自己挣钱而陷入投机泥潭并最终危害人类自身。
因为探索智慧经济的理论和实践,他让高盛、摩根等华尔街这些所谓的资本大鳄们望尘莫及;他令索罗斯、巴菲特之流的投机家相形见绌!
真正的企业家,应该是引导并驾驭资本以造福整个社会和百姓苍生;应该是将社会责任至于最高地位而将企业利润置于从属地位;应该是以义取利、智为义谋,是那种精神和物质、脑袋和口袋同时富有的人,他们绝非是仅仅为了自己的名利而孜孜以求的那些暴发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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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其中的失败,不是他自己的失败。
左的势力将他视为新生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而攻击批判;而右派势力则对他对马克思主义的思考和探索而心怀忌惮,对他爱党爱国的情怀而鄙夷反感。
牟其中处在了一个左右夹击的夹缝之中,就像中华民族这三十年的改革开放进程遭受着左右势力的影响一样!
在这个唯利是图成为普世价值,而忧国忧民遭到鄙夷不屑的时代,有很多人对牟其中的政治热情表示反感和反对,却不知道"位卑未敢忘忧国"的这一古训不正是关心国家和命运的忧患意识吗?不应该是任何一个成功的合格的企业家应该担负的社会责任吗?
牟其中的失败,是先进的思想与落后现实之间的矛盾所导致,是智慧经济的实践受制于工业社会的规则所导致,而牟其中本人,也像一只被无形的绳索拴住的飞鸟,只要达到一定的高度,就会被重新拽回地面。
在这个资本占据统治地位的社会中,人的智慧、美德、才能等人本身的价值都遭到了资本的压制和贬低,而智本处于被支配的弱势地位,以至于有钱投资的资本运营才是真刀真枪,而智本运营则成为令人质疑的"空手套白狼"。
我们这个社会的落后就在于,只相信资本和金钱的力量,却不相信人本身的力量,造成的恶果是资本统治人,而非人统治资本。所以我们看到,银行重视的是你的口袋而非脑袋,而媒体和公众看重的是你的结果而非你的探索。
以人为本,只是一个挂在墙上应景的文化标语,而以资为本,才是活生生血淋淋的惨淡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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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逾七旬的牟其中,正呆在监狱铁窗之中。
多少人在慨叹岁月光阴的无情,而他却还在不服老、不服输地仰望天空。
牟其中不是一个普通的囚徒,也是一个思想的囚徒,一个时代的囚徒。
牟其中也不是一个普通的英雄,而是一个思想冲破了牢笼而肉体却不得不献给牢笼的英雄!
牟其中的悲剧不只是牟其中个人的悲剧,是一个民族的悲剧,也是一个时代的悲剧。
在中华民族改革开放伟大历史征程面前,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历史车轮面前,牟其中只是一个小人物,一个与改革开放上下齐心一起颠簸的小人物,一个冲锋在中华民族的复兴大潮的最前线,并与之一同起伏跌宕荣辱升沉的弄潮儿,一个悲剧英雄。
一群竖子纷纷成名,而深陷囹圄的时代英雄,却正迎来垂垂迟暮。可是,有多少人看到,牟其中的人生,岂止是他自己的人生?牟其中的损失,又岂止是他自己的损失?
当面对智慧文明时代的中华民族都不知道如何创造财富的时候,当马克思主义在市场经济实践中失语多年的时候,当国际投机资本在整个世界市场肆虐并助长金融危机的时候,我又想起了牟其中,想起了这位曾经富有却不只是满足于自己发财致富的先知和先贤。
"历史将要把我推向高峰,所以先把我打入深渊",牟其中的这句豪言不是狂妄自大,而是对历史的深刻洞察,他是中华民族乃至整个人类历史上第一个预言并探索、实践和推动智慧文明时代的人,他也将因此而被载入人类史册!
让我们把目光投向湖北武汉洪山监狱的铁窗,向那个在那里被囚禁了十多年的老人、那个智慧经济的先知、先觉、先行和先驱——牟其中致敬!